爷爷的佚事
这是一件爷爷的佚事。是我在小时候听看管果园的玉爷说的:
人民公社时期,大伙干活很累,劳动产品收获也很多,却吃不饱肚子。因为按照“工分”计算下来的个人分配少得可怜。有一次,爷爷生产不积极,在晚上的社员大会上,受到了大队书记邓书记的批评。以下是二人的对话:
邓书记:老汉,今天下午为什么不上班?
爷爷:我是单日不上班,双日不上班,阴天下雨不上班,刮风扬土不上班,天上有太阳不上班……
邓书记:那你什么时候上班!……
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。
爷爷就是这样一个能逗大伙开心的人,也娱乐了自己。
爷爷以他的幽默感实际上讲了一个道理:劳动者生产得越多,他能够消费的越少;他创造的价值越多,他自己越没有价值,越低贱;他的产品越完美,他自己越畸形;劳动越有力量,劳动者越无力。这个道理,马克思早在1844年就已经讲过了。反讽的是:当时,爷爷们认为他们正在奔向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呢。《1844年经济学——哲学手稿》中也从逻辑上为人类展现了这个“粗陋的共产主义”的特征:
* 用强力抹杀天赋和个人差别
* 使所有人都成为穷人、懒人
* 使所有人成为追逐物欲的动物,物质上的直接占有成为生活的唯一目的
* 社会上充斥着贪欲与嫉妒
* 社会丧失创造力和想像力
更加反讽的是:即使是这个“粗陋的社会”的序幕,在今天,也许才刚刚——不,还没有拉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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