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轶
子轶是大学舍友里给我们带来最多快乐的人。他开朗、快乐,心宽体胖(我不是指他的体重超过80KG),简直就是弥勒佛下凡到我们宿舍,使我们单调的生活处处充满了快乐。记得刚入学军训时,子轶的妈妈时常来宿舍看望子轶,还带来一大堆盐水花生之类的零食,子轶慷慨地将这些零食与全宿舍人分享。后来,阿姨虽然来校次数少了,但子轶还是经常从家里给宿舍带来各种零食,如苹果、石榴之类,自然还有我们的最爱——盐水花生。
我们宿舍八人中,子轶和健鹏是济南市人,其余六人分别来自新疆、甘肃、青海、河北、山西。但子轶、健鹏与我们不同班,他俩属三班。与他俩同住一屋,使我可以近距离地观察济南同学的生活。他俩有一个山东同学的共同特点:学习勤奋,成绩很好,生活规律,性格很乖,是家长眼中的那类“好孩子”。每天早上六点半,他俩准时起床,是全宿舍起床最早的人,然后吃早饭,按时上下自习,每晚十一点准时睡觉。他俩基本上不会打牌(对济南市流行的够级游戏基本上不会玩,水平属入门型),但对我们通宵打够级也没有明显的反对意见与不满的情绪。偶而也会下几盘象棋,但水平太差。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上,高中时期残酷的竞争的惯性他俩一直保存到了大学。尽管我们都认为这样的生活状态毫无乐趣可言,但他俩却乐在其中,至少是保持了良好的生活习惯。这一切直到大五那一年才发生改变。因为,这一年,子轶恋爱了。
子轶人缘极好,不论所有的男生还是女生,都喜欢跟他交朋友。他为人诚恳,风趣,活泼,极有亲和力。大五那一年,是毕业实习的阶段,不用上课,只去医院实习,所以有很多的空闲时间。这一阶段,也是发生“黄昏恋”的高发时期。对即将毕业的孩子来说,如果在整个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,其人生是不完整的,所以抓紧时间恋爱一把,不求海誓山盟,只求轰轰烈烈一场。四年里老老实实学习的子轶,在大学的最后一年,春心萌动,他的春天也来了。最初,他喜欢上了我们班的黑龙江籍的阿波,但不敢直接表白,只能偷偷写了一封信,踫巧,我去班级信箱拿信,就发现了这一封寄自同城的、信封上寄信人地址处写着“内详不具”的奇怪的信,但其字迹隽秀、有强烈的女孩子特征,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子轶的笔迹了。晚上临睡觉前、在水房洗漱时,我在子轶旁边,故意揶揄说:今天真是奇怪啊,有神秘人给我们班阿波寄了一封神秘的信,我估计是求爱信。子轶一听就急了:小声些,神秘人是——我!他拉着我的手,重重地捏了一把:要给我保密呀。看到子轶着急和认真的样子,我就知道,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谈恋爱经历,我偷着乐,并答应为他保密。但这一段感情却是一厢情愿,因为,对阿波,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。子轶好失望。但不久,以他的人缘,他又有了新的目标:他们班一位清纯可爱的、衣着时髦的女生——我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了,但她在夏日时经常戴一副小巧的墨镜——我们都叫她“眼镜侠”。子轶与她倒是十分般配,两人之间也互相都有好感,好像家庭条件也是门当户对。自从子轶与“眼镜侠”交往之后,子轶人变得更加精神奕奕,每天早上起床后,一丝不苛地将头发用木梳醮上水梳理平整,然后出发。逛街、看电影、打羽毛球、爬千佛山,日子似乎一直如此美好而漫长。后来,子轶也戴上了一副墨镜,与“眼镜侠”成双入对地出入校园,看到他们时,我们都戏称“眼镜双侠”来了。但最终,这段恋情却是无疾而终,女孩毕业后返回了家乡,子轶毕业后也经历了一番找工作的痛苦波折,最后在市司法局里做了一名医生。
毕业之后,我与子轶也聚会过三四次,但已经没有倾心长谈了,当时我们的工作都很累,都不想谈工作,聚会时只是聊些轻松的话题。我与子轶最后一次见面是在2003年10月,他结婚。我和老同学们去东方大厦见证了他的宏大的婚礼场面,新娘子是本市人,似乎在银行工作,他们把新家筑在王官庄小区,这里距子轶的工作单位较近。现在,子轶已经有小孩了吧,可能都四五岁了吧,他们一家肯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我自07年离开济南回到家乡之后,虽然一直没有与子轶联系过,但每当看到校园里情侣们走过时,我就想起了子轶,回忆起了子轶带给我们的快乐的那些往事。子轶,远方的朋友思念你,祝福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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